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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嫁给一个藏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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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时间就在这样的脉脉相对中停滞了。我是爱他的,不管平时我多么有理智,头脑多么清醒,分析问题多么周密,只要他这样不眨眼地看着我,我就会被他的眼神迷惑,然后就会喝醉酒一样微醺。那时候我的眼中心里就只有他,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灵魂又回到了雪山脚下,那个我俩心灵的圣地,那天他的嘴唇在我脸上蜜蜂般飞舞,美好得象梦境一样。不!我不能没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有人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遐思和幻想。
  “看看你俩,”林书钧在桌旁坐下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同样高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叫拉姆,是丹巴美人谷的,名不虚传吧。”
  我打量着这个拉姆,她有着美人谷里漂亮姑娘的典型容貌,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红润的嘴唇。见鬼,最近我怎么进漂亮人物集中营了,竟是遇见这类人?可能是老天怜悯我在歪瓜劣枣博士营里呆久了,眼睛饱受了几年摧残,便加倍给了我些补偿。
  “不如我们晚上唱歌去吧,梅眉会开心一点。”林书钧提议。
  “太晚了我回去不方便。”
  “没事,你可以住在我那里,或者让林礼钧送你回去。”
  我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住在林书钧那里倒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把林卓的事情说给她听。我可不能让林礼钧送我,这么晚了被人家看见会给我惹麻烦的。唱歌跳舞对他们来说十分擅长,这几天我也累了,心里总是很紧张,确实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见我有些同意的意思,林书钧又笑了,“你应该让林礼钧给你在窗外唱满三年的歌,天天把脚跳麻了,唱的你心软了,活动了,才能答应他。”
  林礼钧看着他姐姐,“你以为我做不到啊,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唱足三年歌算什么?跳舞把我的腿跳断了我也愿意,只要她肯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
  “你俩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恨恨地说,林书钧摸着我的手背,“也难怪他被你迷成这样,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恨不得马上和你做了亲戚才好。今晚让林礼钧先给你唱足一晚上的歌,歌不会唱,舞不会跳,找什么老婆。”
  我把杨可,父母,单位带给我的沉重负担先放下,和他们一起去了KTV。他们真是唱的好,拉姆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我看她跳舞简直入了迷。可惜快乐总是飞逝,美好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谁会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不祥的感觉充盈在我心中,一看屏幕,是妈妈。
  “阿眉?”
  “妈,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也知道晚了?!为什么你不在宿舍里?你在干什么?”
  “和几个朋友在唱卡拉OK。”
  “唱卡拉OK?”妈妈的声音十分严厉,“你怎么还有心思玩乐?杨可在咱们家,你们的事情他都和我们说了,你太不像话了,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爸。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家,我等会儿打到你宿舍。”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可动作会这么快,他竟然赶了末班车去了我家,要知道我家离这里还有二三百公里啊。
  “妈,半小时内我到不了家,而且竺蓝已经睡了,你那么晚打电话会吵醒她。”
  “我打你宿舍是看你回家了没有,竺蓝那小姑娘很不错,她会理解的。那我给你四十分钟,要是你没接电话,你给我小心点。”
  看来妈妈是真生气了,我不敢再说什么,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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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到底怎么了?”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出来,我在去学术交流中心的路上,咱俩会碰到的。”我听到王平急促的喘气声,他是跑着过来的。
  我急忙锁上门,快步走出去。去艺术学院的路我还记得,果然在路上碰上了王平。
  一路上王平尽可能简单地说了所发生的事情。原来李玉玲早上就到了林卓办公室。正好王平睡不着,一早也去了那里。平常没事的时候王平都会呆在林卓的办公室,教教学生,看看书,查查资料,顺便准备一下自己的毕业论文。李玉玲和保姆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桌旁发呆,李玉玲把照片摔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随后李玉玲开始问他这个姑娘是不是他昨天打电话来问起的那个姑娘?
  “我看了照片以后,也很吃惊。”他不眨眼地看着我,我也直视着他,并不说话。他见我没有反应,继续说,“我说是的,这个姑娘就是我问的那个。师母详细问了你的情况以后,说了一句,瞧瞧你的好导师,一个刚认识的来考他的研究生的姑娘,就竟敢带着人家出去喝酒,半夜三更喝醉了才回家,还跟人家合影,不知道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可能人家小姑娘年轻,不知道社会险恶,怕得罪了他,不得不陪着他去喝酒玩乐,我得告诉他们领导一声,不然以后那些年轻姑娘谁还敢来考研啊。这帮所谓的教授,全是衣冠禽兽。”
  我咬紧牙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师母接着就开始给院长和书记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林卓办公室来一趟。”
  “太无耻了,现在是假期,他们怎么会去啊?”
  “我师母那个人,你不了解,她本来就残废了,平时想怎样就怎样,那些领导都怕她,他们肯定会来的。”
  我冷冷地看着王平,“难道这出好戏能够缺了你的导师吗?”
  “我趁她给院长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就溜了出来,”他看着我,“梅眉,林老师是有家室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师母又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根本就没有希望啊。”
  我怒极反笑,突然理解了当年小县城的人们在背后议论林卓根本不是个男人,可能还有些可怕的不可告人的嗜好时林卓的心情。我不再理睬王平,往林卓办公室跑去。

日期:2008-8-27 18:06:58
  谎言就象是玩拼图游戏,入门的时候没有什么全局观念,拼出来的图形漏洞百出,不成形状,玩久了一开始便有整体构思,图形也是严丝合缝,精确完美。一路上我都在编织自己的谎言,毕竟,要把远道而来咨询考研的女子,喝的酩酊大醉的酒席和男女合影全都解释清楚,是需要一定理由的。我料想林卓如果不愿意说出我的真实来历,绝对无法当众解释所有这些李玉玲认为可以用来羞辱他的事实。
  王平一直跟在我后面,却不敢和我并行。好容易到了林卓的办公室,我看见房门早已大开。林卓果然已经被他们叫来,正站在那里看着照片,屋内气氛十分沉闷。一个老女人坐在轮椅上,她的头发已经很稀疏,骷髅一样枯瘦如材。两个与林卓年龄相近的中年男人也站在办公桌旁,并没有人给他们倒茶,王平一开始就溜走了,看来林卓也是刚到。卓玛的面容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其实我是一个惧怕与人发生激烈矛盾的人,但同样也是个非常情绪化的女子,一股气涌上了我的心头,“今天我一定要替老阿妈出口气。”我这样想着,一步迈进了办公室。
  林卓是个奇怪的矛盾统一体,在工作上他独立自主,善于挑战困难并战胜它,在情感和生活上他却软弱而顺从,基本上他的命运取决于他所遇到的女人特质。我生出一股保护他的豪情,大声叫了一声,“林叔叔,”走到他的身旁。
  林卓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梅眉?”
  “是王平把我叫过来的,说有人控诉你勾引女学生!把领导们都叫过来了。”我恶狠狠地看了那两个男人和李玉玲一眼,接着说道,“林叔叔和我父母是美术学院的同学,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林叔叔改了名字,已经失去联系二十多年了。上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们得到了他的消息,我又正好要到这里来咨询考研,父亲就叫我顺道过来看他。晚上我们叫上康叔叔一起去吃饭,他也是我父母的同学,父亲带过来一瓶存了二十多年的酒,林叔叔一高兴就喝醉了,说看见了我就好象看见了我父母。这有什么错,侵犯谁伤害谁了?至于照片,我难道不带些合影去给父母看吗?你们怎么没有看见我也给林叔叔拍了很多单人照呢?”
  我并不看那两人的脸色,走到李玉玲面前,“林叔叔为了照顾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心中不清楚吗。人不能没有一点良心,整天想方设法地害他。你的行为老天都看着呢,你不觉得自己会有报应吗?坐在轮椅上还嫌不够?”我语气从来没象今天这样尖锐刺耳,一直以来我都很怕伤害别人,不过李玉玲不一样,她实在太可恶了,她这样的人,正应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李玉玲看着我,假如她能够站起来的话,我确定她的指甲已经抓到我脸上了。我回到林卓的身边,“林叔叔,我回去了,是下午的飞机,你好好保重自己,到C市的时候一定给我打电话,爸爸还有好酒留着呢。”
  林卓深深地看我,“梅眉,谢谢你,很快我就要去C市,就会见到他们了。你等一下,我去送你。”
  “不用,机场大巴很方便,你安排一下这里吧。”我向他微笑,我真的很喜欢他,虽然他软弱,犹豫,缺乏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善良,坚强,人格高尚,我真的很想有一天可以叫他一声爸爸。虽然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完全没有一点信心,不过至少他以自己的惨痛经历告诉我,绝不能和一个与自己不合适的人,为了世俗的好处而一辈子相守,那是对自己灵魂的极度折磨,并将消耗掉自己所有的意志,沉沦于无尽的痛苦中。我等不到明天了,一下飞机,我立刻就要约杨可,我将告诉他我们不合适,必须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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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屋里的三个人都关切地看着我,林礼钧早已关小了电视机的声音。我勉强对拉姆笑笑,走到林书钧面前,“我必须要回去了。”
  林书钧并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而林礼钧早把我的包背到背上,伸出手来等着我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我走到他面前,“我送你回去,等会儿我不下车,你自己进校门就好了。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总是为我想得这么周到,从来不催促我,不勉强我,总是耐心地等着我。
  坐在车上,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那些黑色的阴云象破棉絮一样塞满了我心里,我只是茫然地看着窗外,怎么这么难啊?
  “宝贝儿,委屈你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并一直看着我。我并不看他,难道在这个现代社会,我和他还要上演一出梁祝的好戏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将成为横在我俩之间的高山峻岭吗?可是,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我哪有一点儿把握?那相当于我把自己的全部压到他的身上,可是,我真的缺乏承担自己行为所有后果的勇气,我在父母的羽翼下太久,我不能失去他们。
  车快到学校了,他将脸紧挨着我的,低声说,“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我从他身旁拿过背包,“等我电话。”
  “当然,没有你的消息,我不会睡觉的。”
  我亲亲他的脸颊,跳下车,跑进校门,我感到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终于跑到了楼道口,三十八分钟,灯竟然亮着,难道竺蓝还没睡吗?
  我轻轻打开房门,竺蓝果然没有睡,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我进了门,她就关切地看着我,“怎么这么晚?你妈打电话来了。”
  我气喘吁吁地回答,“我知道,她给我打手机了。”
  这时电话准时响了,我来不及放下包,赶紧先把话机拿起来。
  “妈,我到了,刚到。”我坐下来,蹬掉鞋,把包扔到地上。
  我听到妈妈满意地笑了一声,语气比在卡拉OK厅的时候柔和了一些。“刚才我们又仔细问了杨可,现在他去睡觉了。可怜见的,十一点多才到咱们家,阿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快乐。”
  “阿眉,你爸爸洗澡去了,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是的,妈妈,我爱上了其他人。”
  妈妈叹了口气,“阿眉,你爸爸是绝不会同意你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
  “妈妈,我从来就没有爱过杨可,他也不爱我。我们都是因为对方条件不错才在一起的。”我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傻孩子,条件相差太远,你以为将来会幸福吗?告诉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一时语塞,关于林礼钧的情况,我怎么说的出口啊?妈妈见我迟疑,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人多大年龄,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要告诉妈妈真实的情形,我妈会以为我疯了。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管林礼钧是个什么情况,我总得要说啊。先跟妈妈说总比先和我爸说好的多。
  “妈,他比我小几岁,是个本科生,作平面设计的,父母都是牧民。”
  妈妈半晌没有说话,“牧民?!”
  “他们家是少数民族。”
  “阿眉?!”妈妈的声音变得非常尖锐,象是听见或看见了完全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以外的事物。
  “妈,”她的反应早在我料想之中,“你别急。”
  “阿眉,你没糊涂吧?”
  “妈,我很正常,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管你了,你和你爸爸说去。”妈妈挂了电话,我颓然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知所措。竺蓝从自己房间出来,坐在我身边,“阿眉?”
  我把头靠在竺蓝肩上,“我和杨可摊牌了,他根本不同意分手,还连夜跑到我家里哭诉去了。我爸妈听了他的,现在都疯了。”
  竺蓝叹口气,“梅眉,不是他们疯了,是你疯了,你走前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全当耳旁风?我看你麻烦大了。还有,你走的这几天,有个小姑娘天天来找你。我跟她说你出差去了,她也不听,怕我骗她,每天都来看看,到底是谁啊?”
  “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二十二、三岁吧,烫着卷发,说是咱们学校今年刚毕业的学生。”
  烫着卷发的年轻姑娘,我心中一动,难道是林礼钧那个女友?天,这什么事啊,还嫌我不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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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可是,事情会有那么严重吗?我不确定,也不想再深入想下去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谁也阻止不了。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和林礼钧在一起,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咬牙坚持下去。如果任何事都要思前想后,辗转难眠,那我的人生将完全按计划而实施,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她是谁,明天她还会来吗?”
  “肯定会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锲而不舍的人呢。要不是她告诉我说已经毕业了,我还以为你给人家打不及格了,人家这样没完没了地来找你。”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事情可能比一个不及格的学生纠缠老师还要严重的多。“她来了我就知道是谁了。”
  竺蓝还想说什么,我打断她,“竺蓝,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竺蓝看着我,突然握紧我的手,“梅眉,如果是真正的爱,不要害怕,应该用力去博一次。”
  听了她这话,我眼圈立刻红了,咬紧牙不让眼泪流下来。竺蓝拍拍我的肩膀,“很难的,不过一生中有这么一次,是值得的。你做好了迎战所有困难的准备吗?”
  我点头,可是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毫无疑问父母一定会和我断绝关系,爸爸绝不能容忍我这样反抗他的意志。“林礼钧,我只有你了。”我心里默默想着。通常我在做一件事情前,会反复思考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但是一旦我决定去做,那么我就绝不会回头了。如今我就是这样的感觉,也许,将来我和林礼钧会由于各种原因分开,可现在我是爱他的,那么我一定要为我自己活一次,哪怕横在我前面的障碍高的甚至看不见顶。
  竺蓝递给我一张纸巾,“梅眉,你还有这样的目标值得你放弃所有去追求一次,而我,连这样的目标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原来我十分反对你这么做,但是你和杨可都明说了,可见你的决心有多么大,甚至不惜失去杨可条件这样好的对象。梅眉,从前我一直觉得你很幼稚,现在我不那样认为了,你是一个和我们都不一样的人,我永远都不会有你那样的勇气。可能,那种千古传唱的爱情的确是存在的,只是,我们早已失去选择它的眼睛和争取它的勇气了。”
  “谢谢你,竺蓝。”
  竺蓝看着我笑了,“将来你要是落了个形单影只的下场,可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不过,我绝不会对你落井下石的。”
  我明明知道他比我小,长得那么吸引女人,不确定的因素那么多,明知不可为却一定要为之,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为了为自己活一次,不再去考虑将来的种种。其实,选择林礼钧的整个思想历程,就是我自己的自信建立的整个过程,为什么我一定要担心他将来会离开我,如果他爱的是我的思想和我的灵魂,那么容貌算什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思想将更为成熟和充满魅力,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八十岁时还能吸引二十岁的小伙子,为什么我要去害怕随着青春的逝去,他会抛弃我?而如果他并不象他言语里那样是因为我的思想和灵魂而爱上我,那么将来他的离去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呢?因为他如果只是一个看表面的人,又和杨可他们有什么区别,那么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爱,失去了就权当是自己成长道路上所积累的经验吧。我思考着,狠狠下着决心,不管怎样,我现在一定要这么做,管他前面的阻力和困难有多么大。
  思想的豁然开朗令我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人只有在做决定的时候会觉得紧张,犹豫,充满压力,而一旦下了决心,就会全身心轻松起来。随便他们怎么样,我就这样了。我心里想着,“竺蓝,我先睡了。”
  “好,去睡吧,我睡不着,假期里生物钟全乱了,我再看会儿电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给林礼钧拨了个电话。
  “是我,”我对着手机低声说。
  “一直等你电话呢,没事吧。”
  “有事,”我笑,“他们肯定要上来对我严防死守,把我和你的爱情扼杀在摇篮中。”
  我恢复了一贯满不在乎的态度,是啊,这段时间我实在想太多了,我应该趁着年轻先享受生活和爱情,特别是如此难得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爱情。
  “宝贝儿!”因为我的轻松他觉得十分疑惑,声音有些迟疑。
  “没事,”我很确定地说,“这些我早就想到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宝贝儿,你有些不一样了。”
  我发现他的心好象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些许轻微的变化他都能够感觉到。这一刻我的心理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处不在地体现在我的语气和态度中。“是吗,因为我准备真正爱你了。”我调皮地笑。
  他停了一会儿,微微笑了,“乖乖,好宝贝儿。”
  “嗯!”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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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思考怎样对付父母和杨可,还有利用李一的钱假公济私了一回,也应该给人家有个交代才好,不然我也太不厚道了。可是我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死,起床时已经九点了。夜里做了个十分完整清晰的梦,居然看见了海啸。可能是印尼那个海啸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在梦中我紧紧抱住一根铁柱,才没有被海浪卷走,海啸过后,林礼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出来,然后我们准备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最近总是作各种奇奇怪怪的梦,可能是我的思想太紧张了。
  我抱着膝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从床上起来,找了两片全麦面包,并把一盒牛奶喝了下去。和竺蓝住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随时可以找到营养充分的食物,她从来不会忘记深挖洞,广积粮,时刻做好备战备荒的准备。
  我打开电脑,告诉李一事情已经全部搞定,请她放心。此刻正是她的半夜,要和她聊天得等到下午了。然后我打算去采买些东西,比如绿豆西瓜之类,等爸妈杀气腾腾地驾到,可用作消气降暑之功效。我是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为什么一定要两败俱伤?他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人,目前我们的矛盾只是人民内部矛盾,而非敌我矛盾,归根到底他们只不过是想我幸福,只不过这个幸福的标准是他俩的标准而不是我的,我选择好好跟他们解释并说服他俩接受我的标准,就算不能完全说服他俩,至少也要先求得他俩的宽容和谅解。
  等我买了一堆菜回来,竺蓝刚起床,见我哼着小调,她十分诧异。“怎么这么高兴,” 她实在不能理解我的愉悦心情,难道我就应该做出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等着她来百般鼓励和安慰。再也不会了,林卓的经历无处不在地告诉我,我要坚强,并且在关键的时候要勇敢而富有智慧,将来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因为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呵呵,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我腌上鱼,把蔬菜洗好,然后坐到沙发上,盘算着要不要先给爸妈打个电话问安,顺便奉上一颗糖衣炮弹,这时电话响了,妈妈率先发起一轮攻击。
  “阿眉?”
  “妈。”
  “杨可已经回去了,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你爸爸了。”
  我沉默不语,妈妈继续说,“你爸爸非常生气,他的意思有两点,你听好了。”
  “嗯。”
  “第一,如果你见异思迁,那么他没有你这样品质低下的女儿。”
  一听这话,我急了,“妈,我跟你说了,我们根本不相爱,根本没有谁见异思迁的问题。杨可之所以还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
  妈妈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杨可,他跟我们说从研一开始他就喜欢你了,只不过那时围在你身边的男生太多了,他不敢去接近你。不管怎么样,你们认识七年了,又是知根知底的同学,杨可这孩子又稳重,又大方,又有上进心,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说我条件最好,所以他和我在一起。”
  妈妈打断我,“好了,先不说这个。第二,你所谓的那个相爱的人,是个本科生,搞什么平面设计的,这根本不是正经工作,而且是个少数民族,这三点你爸爸一点都不能接受,如果你要选择他,那么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见你爸爸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妈妈的话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前面的视野一片模糊。
  “阿眉,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说话,妈妈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阿眉,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从小就是我们的骄傲和希望,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爸爸一直把你看成命根子,生怕有半点闪失,你怎么能够这么不体谅父母呢?从小到大,你爸爸连手指头都不舍得弹你一下,现在他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血压又高,你怎么能忍心看他这么着急,这么生气?”
  现在我发现妈妈真可以作两国交战的使节和说客了,先是高压下的威胁,然后又以情感引诱之,句句话击中我的要害。我几乎立刻就要涕泪并下,向他们承认错误,并答应痛改前非,绝不再犯了。可是林卓的影子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哭闹,让事态进一步恶化。因为倘若我还是那个样子的话,妈妈会认为我仍然是不成熟的小姑娘,是躲在他俩羽翼下的鸡雏,我的话是不会有份量的。现在我要做的是尽可能使自己的思路明确清晰,有条有理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我首先说服了妈妈,才有可能说服爸爸。几天内,我思想成熟的这么快,实在令我自己都很惊异,也许,林卓的经验过于血泪斑斑,使我不得不随时随地提高警惕。
  “妈妈,”我的声音十分柔和,先得安抚下妈妈的情绪,让她明白我是爱她和爸爸的,并且永远不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一意孤行,置他俩的养育之恩于不顾,作那等世人皆厌弃的白眼狼。我这时候如果失态的话,林礼钧就铁定成了他俩的假想敌,他们会认为养我这么多年是白养了,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就能和他俩翻脸。我才没有那么傻,这叫做先弱化矛盾,并拉拢分解敌人的阵线。“你和爸爸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爱我,心疼我,我都知道,我怎么会故意气你们呢?
  妈妈一听这话,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阿眉,妈妈知道你就是一时糊涂,你一贯就听我们的话,又孝顺,邻居们总夸你,哪里就会这样去气你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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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妈妈的话音刚落,我急忙顺竿子往上爬。“是的,妈妈,而且我知道你俩都是为了我好,希望我幸福。”
  “阿眉,”妈妈的语气竟然有些哽咽了,“你知道父母的心就好。你一直上学,从来也没有固定的男朋友,好容易找了杨可,你都不知道爸爸妈妈有多么高兴,觉得你的终生总算是有靠了。你年龄大了,早就错过了结婚的最佳年龄,邻居们每次问起你的婚姻大事,我和你爸爸都只好岔开话题说别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你毕业了,我们以为你要结婚了,结果就是没有任何音信,暑假里杨可打电话来说想和你商量结婚的事情,我和你爸爸高兴的什么似的,东西全给你准备好了,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妈,我都知道,你们的心思我全明白。可是你想想,杨可为什么不一毕业就和我结婚,等了这么久才说这事?”
  妈妈沉默了,我趁她思考的时候,又接着说,“他还想等好的呢,想着工作后能找个比我更好的。结果挑来挑去还是觉得我综合条件最好,又想我给他写文章,他自己年龄也大了,这才觉得应该和我结婚了。”
  妈妈还是不说话,我又接着说,“妈,你想想,如果将来他看见谁条件比我更好,铁定就要和我分手,他喜欢的是我的条件,又不是我的心。我与其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被他抛弃,还不如现在就和他分手。”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的心,不爱你这个人。”
  “妈,你不觉得他没说过我半句好话吗?他不欣赏我,不理解我,我在他眼里简直一无是处。我们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会争吵不休,互相都缺乏宽容和谅解。而且他总是认为他自己是完全正确的,就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我头上。我也没说他就是错的,但是我不欣赏,不喜欢,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呢?说白了,简直就是相互利用,他需要我的条件为他添砖加瓦,我无非就是面子上光彩,找了个稳定的长期饭票。”
  妈妈明显有些动摇了,“阿眉,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抓紧时机,继续摇动不烂之舌,“妈妈,如果我需要这张长期饭票,我干嘛要读到博士,我做家庭妇女就可以了。我读这么多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活得自由自在,保持自己完整的个性和独立自主的思想吗?杨可却要把我所有的这些都扼杀掉,让我成为他的附庸。妈妈,我绝不能忍受这些。我又不用靠他生活,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生活的很好,这么做简直就是对我自己的侮辱和极端不负责任。妈妈,你和爸爸从小是怎么教我的,要自强自立,我为什么要屈从于他,我早就受够了,我忍耐他已经太久了,我早就应该和他分手。现在我想起从前我竟然也贪图他是个博士,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真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妈妈被我这一番话完全说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无法立刻反驳,只好不出声。我急忙稳固战绩,“妈妈,和他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快乐过,我们在一起就是吵架,试图说服对方和自己观点一致。而且他总觉得他自己是个男的,有优越感,认为我年龄大了,根本越来越掉价,甚至已经配不上他了。他总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妈,你说我哪能受得了这个?”
  “阿眉,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小女孩了,早就过了那种为所欲为,不顾后果的年龄。如果不是觉得杨可和我根本不合适,我怎么会这么果断地要和他分手。”
  “那你说的那个孩子又是个什么样子?”
  看来妈妈的思维已经完全随着我的指挥在走了,这个战绩令我十分满意。难怪战国时期的那些说客拥有崇高的历史地位,甚至可以决定两个国家的生死存亡,我也一定要舌灿莲花,将我和爸爸妈妈之间的战斗化解于无形。
  “妈妈,他尊重我,欣赏我的思想,我们在一起从来不吵架,有说不完的话。他很有天赋,设计做的十分出色。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爱我,爱的是我这个人,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失去了现有的一切,他都一样爱我。”跟妈妈说这些的时候,我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在为自己的心决定着归属。聪明的女人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只要她能够明确把握事物发展的那个最关键的因素。杨可是所有人眼中的准成功人士,拥有所有同龄人羡慕的教育背景,只要眼睛不瞎就会知道他将有光芒万丈的前途。可是这些再好有什么用,他的心属于他自己,不是我的,他和我的未来才是不确定的。而林礼钧的心是我的,哪怕他没有杨可那样光彩夺目的前途,可是他的前途和未来全在我的掌握中,只要他真正爱我,这个不确定因素其实是确定的。
  “你就这么确定他爱你?”
  “妈妈,你别忘了他的成长背景,他是你们不能接受的少数民族,可是他们纯朴,善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妈妈,我爱他,而且我从来没有象爱他那样爱过任何人。”
  妈妈叹了口气,“阿眉,你长大了。”
  “是的,妈妈,我非常爱你和爸爸,但是我长大了,而且我会承担由于我自己的行为而造成的一切后果,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会和你爸爸说的,那个孩子,他叫什么?”
  “林礼钧。”
  “是个汉族名字?”
  “是的,他们在外面上学的时候,喜欢取个汉族名字。”我决定先不说他父亲是个货真价实的汉族这件事,免得我父母突发奇想,想要见他一面。毕竟,要先抓住主要矛盾,让他们先接受林礼钧,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再说。现在让他们认为林礼钧的父母全是藏族,那么就算他们做了亲家,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上一面,我又何必节外生枝呢。“我会让他来见见你们,妈妈,请不要当场让他下不来台。”林礼钧太年轻,我担心他会受不了我父母的冷淡和偏见,但是后来我发现真是错看他了,为了我他的确可以做任何事。
  “阿眉,你把父母看成什么了?”妈妈有些生气,我急忙又撒娇,“妈,我说错了,你知道爸爸脾气不好,什么心事他都写在脸上。”
  妈妈又叹口气,“他就是那样的,但他心里从来没有坏心思,我就是怕你们两个为了这件事水火不容。”
  “妈,怎么会嘛,我还不是什么都听你和爸爸的。”我的嘴甜的象抹了一层蜜,话说成这样大家都高兴,但是我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事要慢慢作铺垫和后续工作,我才不着急呢。妈妈又交代了我要注意身体,然后语气平和地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已经在爸爸的身边埋下了一个地下工作者,而且枕边风的效果早已被各种历史经验所证实。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我很开心地做好午餐,甚至在竺蓝面前吹起牛来。竺蓝很不屑地警告我不要高兴的太早,得意得忘了形,说不定困难还在后头呢。我并不知道竺蓝的话是对的,我的确是高兴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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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吃过午餐,竺蓝去洗碗。我躲到房间里给林礼钧发了个短信。“和妈妈大战第一回合,险胜。”
  他立刻就打回了电话,“宝贝儿?”
  我很开心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妈妈早上打电话来传达了我爸爸的中心思想,主要是两个基本点。”
  “是什么。”
  我婉转地告诉了他爸爸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舒服,那是很自然的反应。我确实没有大汉族的思想,但是不能保证人人都没有这种思想。尤其是我爸爸,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杨可十分相似,所以他喜欢杨可,欣赏杨可,因为那其实是肯定他自己。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你说服了妈妈?”
  “差不多,”我很得意地笑,“我抓住了她的基本意图,就是希望我幸福,所以她有点动摇了。本来她和我爸爸一样,是坚决反对的。这样也行啊,先拉拢一个,分化瓦解他俩的阵线,然后逐个击破。”
  “宝贝儿,我不想你为了我和父母闹成这样。唉,为什么父母不能尊重一点孩子们的意愿呢,我阿妈阿爸就绝不会这样。”
  要跟他解释几千年来女人必须要遵守的未嫁从父,嫁后从夫,夫死从子的传统,我看也是对牛弹琴,我懒得跟他说那么多,总之他和父母,我都不能失去,我要用智慧来全面掌控事物的发展趋势,但是,我不知道有些事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我温柔地回答他,“你会永远爱我吗?”虽然我知道这么问十分多余,也很幼稚,但还是要问他,也喜欢听他不断说爱我。他确实也不会象杨可他们那类人一样,把说个“爱”字也当成千钧负担,从来舍不得说出口一次。他是不吝惜跟我说他爱我的,是啊,他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明白他的爱意呢?
  “当然,永远,下一世,下下世。”他们是相信轮回的,“这一世不够,下一世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我满意地笑了,十分坚定地说,“无论我父母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谢你,宝贝儿。”
  “不过,我也非常爱他们,所以总还是希望咱俩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
  “我明白,我会去找他们,说服他们把女儿嫁给我,让他们放心,我会永远好好待你,哪怕只有一口食物,我也会让你先吃。”
  他总是把话说得简单明了,没有什么含蓄和铺垫,只因为那就是他心中所想。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在那次回他家的旅途中,他确实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可能在现代社会中,他永远不会有杨可那样光明的前途和未来。可是假如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他的怀抱将会是我最安全的港湾。如果洪水地震降临,他绝不会抛下我独自逃生,他会用最原始的工具为我筑起防风蔽雨的小屋;假如到了世界的末日,他会把生存的希望先留给我;如果我病入膏肓,他会象他父亲一样,坚持不懈地走遍天涯海角去试图医治我。而杨可,我不敢相信他能够做到这一切。现在我年轻,自己就有能力生活的很好,但是我会生病,会走向衰老,我非常需要这种安全的感觉。我心里正想着让他去见见我父母,他自己已经先想到了,他总是给我这样惊喜和满足的感觉。
  “我就是想要你去见见我父母呢。但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因为每次回家都是和杨可一起回去的,现在要是和你一起去了,邻居们会说闲话的。你自己一个人去行吗?”
  他爽朗地笑,“有什么不行,最多不让我进门罢了。不过也可能不敢呢,怕我爆起伤人,呵呵。”
  “你不会带着腰刀去吧?!”我也故作惊异状。
  “那不好说,我还打算穿着我们的衣服去呢。”
  我笑,“你不怕人家都看你?”
  “看什么,街上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多去了。”
  “那平时你不穿?”
  “不方便嘛,不过去你家,我就穿。呵呵。”
  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他会为了我尽力融入我们的文化,因为他爱我。
  “宝贝儿,今天来不来?假期里你要多来几次,开学你就没有什么时间来看我了,你又不让我去。”
  我想了想,李一那里要有个交代,而且我很想把林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今天不去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他很稀奇地问,“是什么?”
  “明天来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先不说。”
  他笑了,温柔地说,“坏蛋,掉我胃口,明天来了不抱你。”
  他给我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安全感,令我总会不由自主地跟他撒娇。因为受了他的感染,直言不讳,毫无顾忌地说出我对他的爱和恋爱中的感受变得非常容易,“那不成,不抱就不来了。”
  “不行,必须来,我下楼来等你。”
  “是不是怕我当场又抓住你搂着其他女人?”
  “什么搂着其他女人,是她们搂着我。”
  “那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我知道,我的宝贝儿,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反正你不许再犯,听到没有?”
  “好的,我不再犯了,那些女人,看也不看一眼,行不行?”
  “她们是草原上的闲花野草,你不能要求他不喜欢,不爱护,是不是?”林卓的话在我脑海中响起,是的,我不能扼杀了他的天性,我只需要告诉他注意分寸就可以了,只不过那也需要时间去改变他。“那倒不必,我只要你注意分寸就行了。比如不能再被我抓了现行。”
  他笑了,“就这么点事,你反复用来要挟我,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你还想要新鲜的?是不是下个目标都有了?我可告诉你,再让我看见,我一定象戚继光老婆一样,手持尖刀就杀过去。”
  他大笑,“你还杀得过我?再说,女人不配腰刀的。”
  “我就配,怎么样?”
  “那我怕了你,行不行。”
  和他说了半天废话,我才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十分惬意地看着《明朝那些事》,从中寻找着与我爸妈战斗的经验。这时候,有人在轻轻敲门,竺蓝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梅眉,去开门,找你的,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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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我从床上跳起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门一开,一个女孩子站在外面,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林礼钧那个最后一任女朋友。她一见是我,略微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叫了我一声,“梅老师。”
  “进来,”我很温和地对她说,把她带到我的房间。
  她很局促地坐下,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梅老师,我是朱咏荷,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女生看起来很面熟,我记得她的英语成绩很好,但我的确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我微笑着看她,“你英语很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笑容十分勉强。“梅老师,我知道不应该来找你,可是,求求你帮帮我。”
  我心中隐约知道她想让我干什么,那种不安和恐惧的心理又象阴云一样密布在我心间,我尽可能和气地回答她,“什么事,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帮你的。”
  “梅老师,”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我感到她心底剧烈的冲突,她依旧不敢抬头看我,“求求你把林礼钧让给我吧。”
  这话听了真是奇怪,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同时也十分尴尬,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连想象中都未曾有过。她并不等我回答,很快地继续说道,“梅老师,没有他,我真的活不成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生气了,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思考问题,我是她的老师,有责任在这方面教导她。“没有人会因为缺少了另外一个人而活不下去,这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你是为了自己活着,不是为别人。”
  “可是梅老师,”因为第一句话已经说出口,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女生,就我一个坚持到最后,他是我的,假如没有你,他一定会和我结婚的。”
  好奇心在我心中占了上风,“可是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分手。”
  我心中一动,“那他跟你说过他爱你吗?”
  朱咏荷迟疑了一会儿,嗫嚅道,“没有,可是他对我很好,我叫他干什么,只要他能做到,都替我做,他是爱我的,这还用得着说吗?”
  我笑了,“他也替别的同学做,是吗?”
  朱咏荷有些急了,“梅老师,我给他洗了四年衣服,给他占座位,晚上打好饭等着他打球回来。大四他突然要突击英语,我天天给他补习到十二点,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现在我全知道了,他就是想让你提问他,结果一学期下来,你根本一次都没在课堂上提问过他,你看都没看过他一眼。”她突然哭了起来,“他白费心机,可是现在你怎么能答应他呢?我想都想不到会是你,四年了,我坚持的最久,那些缠着他的女孩,还不是一个个全都放弃了,只有我最后还在他身边,可是你一上我们课,他就全变了,一天到晚疯了一样的学英语,我还以为他是要考研,心里还高兴呢,结果是因为你,梅老师,求求你,你们怎么会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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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听了她的话,我十分感动,想起了茨威格的那篇巫山云。一个女孩子可以爱一个男生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只是这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是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锲而不舍的爱她而最终被感动,最后嫁给他,而男人却永远不会。
  我轻拍她的肩头试图使她平静下来,然后十分温和地问她,“能告诉我,你到底爱林礼钧什么呢?”
  朱咏荷眼中闪出一个女孩子提到心爱的人时那种华彩的光芒,“他多么帅啊,我们宿舍的女生没有不羡慕我的。而且,他特别大方,总是请我们吃饭,哪像班上那些男生,小气死了。他心情好的时候,总送我礼物,我喜欢吃哈根达斯,他每次赚了钱,没有一次不记得给我买。我假期里回家,他总会到车站来接我,替我拿行李,带我去餐厅吃饭,梅老师,他对我很好很好,真的。”
  我心里叹口气,这个林礼钧,人家待你好,是要你的心来换的,你以为送点礼物,买些冰淇淋,就可以抵销人家四年如一日的坚持不懈吗?可是,朱咏荷说的不错,如果没有我,他俩的确是有可能结婚的。我有什么权利去指责林礼钧,在没有爱上值得自己爱的人的时候,通常人们都会满足于一个条件还不错,对自己又一网情深的人,甚至杨可对我还远远不如朱咏荷对林礼钧那样,我还不是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我看着朱咏荷,后者也充满希望地看着我,“你觉得那都是爱你的表现,对吗?”
  “难道不是吗?梅老师,没有你,他会和我结婚的,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对他更好,我们平时从来没吵过架。那些女生没完没了地缠着他,他都一视同仁,我从来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他谁也不喜欢。”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扪心自问,假如是我自己,会怎么做?我不会有勇气四年如一日地去追求一样东西,我也不会有心计有计划地去击败那么多对手。唉,这个小姑娘啊,我怎么说你好啊,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他遇到了他将用生命和灵魂去爱的人。我很想把林礼钧让给你,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也爱上了他,我该怎么办啊。
  “只有真正的爱,才能冲破一切阻碍,如果不是真正的爱,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困难扼杀掉。”林礼钧的话在我耳边响起,真正的爱,一生能有几回?难道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吗,如果现在我退出了,那么我就不是真正的爱着林礼钧,可是象他那样真诚,善良,独立,并且理解我,尊重我,爱着我这个人而非表面的人,我还能找得到吗?最主要的是,难道我能失去他吗?一想到也许再也不能看见他,我感到一阵头晕,心痛如绞,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我看着朱咏荷,“他并不爱你,你是知道的。而且,他谁也不爱,不是吗?”
  “我知道,梅老师,”朱咏荷含着眼泪,大胆地看着我,“所以我来找你,象他那样的人,要么不爱,要么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他爱你,如果得不到你,他不会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那样更好,我反而觉得安全。梅老师,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我突然有些生气,面对我的学生,我却难以说出口,只在心中暗想,“你怎么没想过,我也非常非常爱他,不能没有他呢?”可是我甚至没有权利去说这样的话,这就是人在江湖,不免要经受各种世俗压力的悲哀。那么我又怎样去拒绝她呢,我同样手足无措,各种困难的确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去面对。我并没有想到,正是我此刻的退缩,没有足够的勇气大声宣告我也和她一样爱着林礼钧,使得她终于成了我和林礼钧之间的障碍。
  这时,又有人敲门,我听到竺蓝去开了门,便依旧坐在那里,思考着怎样回答朱咏荷。
  来人一进门,我便听到他和竺蓝大声开着玩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是杨可。
  “我刚从梅眉家回来,以后我可得经常来,免得梅眉以为我不重视她。也怕有人以为梅眉没有男朋友,打她的主意,呵呵。”
  竺蓝并不接他的腔,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全身冰凉,这个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我甚至不好意思去看朱咏荷,后者倒是很快站起来,轻声说,“梅老师,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我站起来,拉开自己房间的门,让她出去。杨可看着我们两个,朝我笑了笑,我并不理他,将朱咏荷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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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我回到屋里,杨可已经坐在沙发上,我忍着气,去给他倒了杯水。竺蓝早已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家伙真会看风头。
  “杨可,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分手吧。”
  杨可笑得十分勉强,“梅眉,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我这不都改了吗,我去了你家,你父母早就盼着咱俩把婚事办了。我以后保证经常到这里来看你,还不行吗?”
  “杨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合适,以前不合适,现在不合适,将来也不会合适。”
  杨可看着我,柔声说,“梅眉,我认识你七年了,虽然差不多到了毕业我们才走到一起,可是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听到他说这话,我的心差点软了,是的,这么多年了,感情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不是爱情。在北京那个遥远,陌生,沙尘暴肆虐的地方,我们一直互相关心,彼此鼓励,一起体会思乡的酸楚。可是,那都不是爱,是人们处于孤独中一种本能的选择。“杨可,我们不相爱,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杨可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你的看法,你知道什么是爱?”
  又是这样的语气,我一阵厌烦,“杨可,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了,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我累了。杨可,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请你放手吧,我们还是朋友。”
  杨可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梅眉,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会和我结婚,不信你看着。”我也直视着杨可,我知道我触怒他了,他的骄傲,自信,尊严全被我击垮了,随着我年龄增大他与日俱增的优越感也消失殆尽。他不敢相信,不能接受,不能忍受我会先离开他。现在他变成了一个维护自己尊严的斗士,要打一场信心的保卫战了。我们象两只恶斗的公鸡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对方良久,然后杨可收回目光,竟然还高声叫着竺蓝的名字,“竺蓝,我走了,有时间过来玩。”不再看我一眼,他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颓然坐在沙发上,朱咏荷的问题还没解决,杨可又来插上一脚,我觉得自己的头盖骨在一块块崩裂,在妈妈那里集聚的些许胜利的欢欣早已象烟雾一样四处飘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浓雾弥漫在我面前,伸手不见五指,我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到哪里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带上耳机,听了一会儿音乐,提起精神打开电脑。不管怎么样,这世界上受煎熬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眼下我父母,杨可,朱咏荷,林礼钧,哪一个不在水深火热中,只是我们大家都还没找到一个能够平衡各方面关系的方法。但是在爱情中,是没有什么平衡点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个我一定要和林礼钧说清楚,他那种对待女人的态度,人家不误解才怪呢。明天就要好好调教他一番,我心中暗想,发现李一已经在MSN上迫不及待了。
  她送了好些咖啡,巧克力,鲜花过来,我招呼了她一声。
  “梅眉,辛苦了,我很快就可以亲自来犒劳你了。”
  “怎么,又要回来?”
  “我们公司已经成了易可家居的指定供应商,你知道那个易可家居吧?”
  “知道,好象只有北京,上海,广州和C市有吧?”
  “对啦,就是那个,所以我要到这几个城市都转一圈,考察当地办公家具的情况和消费习惯,这次和我们公司的一个设计师一起来,大帅哥哦。”
  “得了,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色迷迷的好不好?”
  “呵呵,开个玩笑嘛,我心里只有林卓,平时打望一下帅哥又有什么不行?”
  “那还不是要注意分寸。”该死的林礼钧,真应该和李一去做了一路,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还真不少。
  “林卓那个事办的顺利吧,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准行,这次我一定要抽时间去看看他。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帅,你没有迷上他吧?”
  “你能不能有一句正经点的话?我可告诉你,林卓的所有事情我全打听的一清二楚,比如,他老婆瘫痪着呢,你不想听拉倒。”
  “天,这个你都弄清楚了,”李一打了个大吃一惊的表情过来,“我让你去帮我这个忙还真没找错人,乖乖阿眉,快告诉我。”
  李一不也照样整日里煎熬着吗,我心里叹口气,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这一次我没有隐瞒林礼钧和我的事情,我隐隐觉得李一会为我注入目前我最最需要的勇气。
  在我叙述整个事情的过程中,她不断发些感叹的表情过来,我知道她一定被整件事情完全震惊了。站在她的角度上,她深深爱着林卓,一定与我的感觉差距甚大。当我完成了这个漫长的叙说以后,她停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信息过来,我小心地问了一句,“李一,你还在吗?”
  “在,梅眉,谢谢你。”
  “李一,你放弃他吧,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我试图安慰她。
  “为什么你这么想?梅眉,从前我以为自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我只在远处看着他,希望他快乐幸福,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机会能够得到他,但现在不一样了,机会就在我面前,我要去争取。”
  “李一,我刚才跟你说的很清楚,他心里只有卓玛,而且现在他的婚姻状况又是这种样子。”
  “我知道,我马上就请假回国,我要先把他从这种状况中解救出来,我不能忍受他被禁锢在这种家庭中,我的心会痛死的。”
  “你有什么办法啊?”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爱他,我会为他做一切事情。”
  “可是即使他自由了,他也是卓玛的。”
  “那不一定,卓玛和他的感情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会陪他去看卓玛,如果他还爱着她,我立刻就退出。只要他幸福,只要他快乐,我就满足了。但是如果他们之间不再是爱情了,那么我就一定要争取,他将会是我的,我会完成他每一个构思,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我总会被李一感动,她确实给了我信心,勇气和力量,是的,任何事只要尽力就可以了,又何必去管结果是什么样呢。
  “永远不会有现成的幸福在前面等着你,幸福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争取幸福的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幸福的。等到我们老的时候,还有东西值得我们回忆和骄傲,那不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吗?梅眉,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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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一进家门,他立刻抱紧我,充满眷念地吻我,他的声音中有种掩饰不住的忧伤,“好宝贝儿,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吗?”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深黑,里面有种从未有过的阴郁神情,我心中隐隐感到发生了些什么。我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要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嗯,我明白。”不知不觉他将我抱得更紧,然后咬牙道,“我把你一口口全吃了,看谁还能把你抢去?”
  我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快放手,我快被你闷死了。”
  他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昨晚朱咏荷打电话给我了,她找你去了,是不是?”
  “是的,她求我把你让给她。”
  他不置可否地摇头,“她说,你男朋友又来找你了。”
  “是的,”我有些厌烦,“他说绝不会和我分手,而且我一定会和他结婚。”
  林礼钧抓住我的肩膀,“他也给我打电话了,就是昨晚。”
  我大吃一惊,随后意识到,朱咏荷从我那出去后,肯定一直在我的门外守候着,等待着杨可。她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杨可,毕竟,有个同盟总比独自作战好得多。
  “昨天他们在我那碰了面。”我浑身无力,坐到沙发上。
  “朱咏荷说你有男朋友,而且父母都已经见过面,要结婚了。要我死了这条心,并且说你男朋友非常优秀,你只是拿我寻开心罢了。”
  “她这么说我,”我吃惊地看着林礼钧。
  “嗯,她并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杨可又在她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所以她认为你玩弄感情,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你还真维护她,”我讽刺地说,“看看你弄得这一堆事,让人家给你洗了四年衣服,你也好意思?”
  他奇怪地看着我,“你全知道啦?”
  “你班上的同学哪个不知道?!”
  “她要来给我洗,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为她做了好多事情,她哪次回家,我没有一直送她到车站?”
  “她要你这个人,不是要你送她到车站,你懂不懂?”
  “她是女人,给我洗洗衣服什么的,有什么打紧,我不也干了一个男人应该干的体力活吗?”他说得仿佛也有道理,没办法,他们对男女关系的看法和我们不一样,理解也有差异,可能他的确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人家却不那么认为。
  “那么,你是不是打算和人家结婚呢?”
  他很老实地回答我,“如果没有遇到你,可能会的。我肯定不会回老家找,朱咏荷做老婆还是不错的。”
  我又泄了气,他这种想法和我在遇到他之前对杨可的想法有什么差异?“那其他的女孩们呢?”
  “她们要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赶人家走。”
  我恨不得揍他一顿,“看来,谁坚持得最久,手伸的最快,你就归谁所有,是不是?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
  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没有遇到你之前,是那样的,现在遇到了你,谁都不存在了,只有你一个人。”
  我突然发现,根本没有必要警告他注意和女人们接触的分寸,他心里对爱的概念实在再清楚不过,谁是他爱的人,谁是他喜欢的人,谁是一般的朋友,他心中明镜一样清楚。我还能说什么呢,让那些女人见鬼去吧,林礼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应该他自己去收拾。
  “杨可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林礼钧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叫我走开,说你们一定会结婚。他问我能带给你什么?让我自己考虑是不是能够配得上你。”他停了一会儿,眼睛看着窗外,“最重要的是,他说如果我真的爱你的话,就不应该让你和父母产生势不两立的矛盾,让同事把你看成一个怪物,让你在这么大的压力下生活。”
  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发现有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流出来。我温柔地问他,“你哭了?”
  他不说话,紧紧握住我的手,“他说的对,如果我真的爱你的话,就不应该让你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他吻着我的指尖,“宝贝儿,只有一件事能够让我离开你,那就是我发现我和你在一起其实是带给了你伤害和不快乐。”
  我不说话,还有什么爱能够比这更深更真实?为了怕我承担压力,他宁可自己承受我离开他的痛苦,而且,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旦我离开他,他的心就全空了,所有快乐,梦想和希望全都将成为碎片,遗失在时光的隧道中。
  “我现在和你分开,嫁给杨可,”我轻声说,“我父母会有短暂的快乐和满足。”我拨开他额前卷曲的头发,用手指在他眉头画着曲线,想要抚平那些由于忧虑而产生的皱纹,“但是这个婚姻给我带来的愤怒、遗憾和痛苦,和杨可不和谐的关系以及不确定的未来将长期折磨他们。”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明白吗?你和我都不能只看眼前,要看远一点。”
  我打开包,拿出照片递给他,“他的经历告诉了我这个真理,他用自己给你铺平了通往幸福的道路。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有勇气去面对所有我将遇到的困难;没有他,我不会象现在这样去思考问题。”如果在知道了林卓所有故事以后,我还会因为为了满足父母,逃避同事的闲言碎语而放弃眼前的幸福,那我也太愚蠢了。
  他仔细看着照片,思考着我的话,然后不确定地问,“是他?”
  我很明白他的意思,“难道林书钧和他还不够象?看那眼睛,鼻子和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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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他直直地看着我,毕竟父子连心,他再无所谓,这件事也剧烈地震动了他。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你是人还是仙女?你怎么找到他的?”
  “你放手!”我挣脱他的掌握,“你不是不在乎他吗?”
  他抱歉地笑笑,“我太奇怪了,宝贝儿,你也不先提醒我一下。”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林卓的事情源源本本告诉了他。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应该保护女人,是条康巴汉子。”
  我再想不到他会说一句这样的话,“可那是个坏女人啊!”
  他笑笑,“凡事都有因果,她也早就受到报应了,不是坐了这么多年的轮椅吗?”
  “可是你阿妈好可怜!”
  “他在的时候,给了他们很多快乐。姻缘的长短都是菩萨决定的,阿妈和他只有那么久的缘分。”他沉吟了一会儿,“只是他太苦自己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很快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以后,用藏语快速说着什么。然后他放下电话,“尼玛,哦,林书钧,她马上就过来,她等不及了,马上就要请假过来。”
  他抱住我,“谢谢你,宝贝儿,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
  我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林叔叔他好可怜,我们应该想想办法让他回来。”
  林礼钧淡淡地说,“他要是有办法,早就回来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他的苦也是一定的,将来肯定会过得很好。每个人一生的苦难都是一定的,如果太不幸了,一定是前世的报应。”
  他们一家都是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我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态。“那要不要告诉你阿妈?”
  “等林书钧来了再说,我看还是不要告诉了。现在阿妈天天给他念经,求菩萨保佑他,要是她知道了他过得那么不好,会伤心的。”
  我点点头,满足地听着他的心跳声,抓紧时间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与安宁,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时光还能有多久。
  有人在急促地敲门,林礼钧站起来去开门。林书钧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套装站在门口,一进门就叫道,“照片在哪里,给我看。”
  林礼钧拿了照片给她,她非常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语调十分激动,“他在哪里?”
  林礼钧看着她,“你要去找他?”
  看来女儿和父亲的感情永远不一样,林书钧大声回答他,“明天我就去,现在就订机票。”
  “我看你先别这么着急,让梅眉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我只得把事情又全部复述了一遍,早知道应该等林书钧来了一起说。林书钧刚听完,就哭出声来,“叔叔真可怜,怎么会这样?”
  我走近她,轻拍她的肩膀,“你去了只有给他惹麻烦,他很快就会来看你们。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你们跟他说几句吧。”我拨通了林卓的电话,“林叔叔?”
  他听到是我,十分开心,“梅眉,太高兴了,回去后怎么样?”
  “挺好的,”说实话,和他比起来,我的状况不知道有多么好。“林礼钧和林书钧都在这里,你跟他们说几句话好不好?”我不等他回答,就把手机递给林书钧。
  林书钧用藏语说了句什么,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最后竟然泣不成声,她只得把手机递给林礼钧,林礼钧倒是很平静,也用藏语慢慢地说着什么。他和林卓说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头问了一句林书钧,大概是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林书钧仍然处于心潮澎湃中,便摇了摇头,他把电话递给我,“他还有话要跟你说。”
  “梅眉,谢谢你。”我明显听出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可怜的人。
  我拿着手机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遥远的父亲,一双没有父亲仍然健康成长的儿女,这太不可思议了。“林叔叔,别客气,你什么时候来啊?”
  “很快,谢谢你为我做的前期工作。”
  我笑了,“根本没有什么前期工作,他们从来不怪你,只是心疼你。”
  “他们的心是金子做的,是不是?”
  我点头,从心底深处赞同他,“是的,林叔叔,你的心也是。”
  他在那头微笑,“好姑娘。”
  我竟然沿用了一句达瓦的话,“菩萨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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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LAN
这么晚了还在发帖很累吧??
我在看帖也挺累的,看来大网上的小说还真吸引人。。:sm39: :sm39:
就是不能上大网。。:sm39: :sm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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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林书钧坐在沙发上发呆,我挨着她坐下,“别难受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象是在对自己说话,“我小时候,阿爸他们就总说我象他。我就一直想,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后来我就拼命读书,我知道他一定喜欢我读书,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林书钧是坚强,独立,快乐的,没想到她一样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我搂着她的肩膀,“他很快就来了,现在他一定正想办法离婚呢,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李一可不是正统思想的传承者,她一定能想出一些点子来。我心里想着,林卓还是放不下现有的一切,他完全可以再失踪一次嘛。又想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又想获得自由身,哪里可能。但是我也理解他,毕竟他不再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了,目前他有自己的社会地位,名望和声誉,很难指望他还能象年轻人那样为了爱情放弃所有。“但是,他不一定会回到你阿妈身边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美好感觉可能都是回忆中的东西了。”我心中自私了一把,为李一先做了个铺垫。
  林书钧抬头看我,“为什么非要回到阿妈身边,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只想他生活的好。难道非要是夫妻才能在一起吗?他和阿爸他们还是好兄弟啊。”她停了一会儿,“阿妈的生活并不因为他的存在与否发生改变,我们从来也没靠过别人,我们只是想他,牵挂他,希望能够得到他安好的消息。缘生缘灭本来再也自然不过,他回来,我们欢迎,他不回来了,我们还是亲人啊。”他们遵从那种非常自然本扑的生活和情感方式,一切顺其自然,可能只有在雪山和海子旁边,才会有这样的思想。
  我点头,林礼钧这时插了句,“你不是说上班时间出不来的吗?”
  林书钧哼了一声,“上次为你我请了一周假,回家接阿妈出来,连个谢字都没捞着,升迁也往后推了。”
  “好了,自己工作没干好,还怪我。”
  “今天我又请假,你没看见我那个上司的嘴脸,他不准我出来,我就说,不让我请假我就不干了。结果还是让我出来了,呵呵,不过现在要赶紧回去。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林书钧说走就走,我真的特别喜欢她,她也是那种一眼看得见底,心里完全透明的人。临走她又抱住我,“叔叔的事多亏你了,周末我请客,叫上拉姆,你看看想吃什么。”林礼钧过来拉开她的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林书钧走了,林礼钧关上门,一把又抱住我,“看看我的设计稿子。”
  我看着那些精美的设计稿,“你父亲在设计界很有名,你知道吗?”
  他笑了,“我又不知道林卓就是他,现在知道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会比他还成功。”他抱紧我,温柔地回答,“是的,因为我有你,但是他却只有个李玉玲。”
  我笑了,点着他的鼻子说,“你知道就好,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周瑜斗不过诸葛亮?”
  “知道,周瑜的老婆充其量是个花瓶,而诸葛亮的老婆却是有名的才女。”
  “那你敢不敢抛弃我?”
  “天,你不抛弃我就好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发个誓,将来抛弃我了一定会被天打雷劈。我俩这一世,下一世都要在一起。”
  我心中一寒,谁知道我俩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没来由的一片阴云又飞了过来。杨可没理由不跟我父母打电话的,我要早点回家等着妈妈的电话。
  晚上他把我送到学校门口,十分期盼地看着我,我不觉好笑,“下来吧,到我那儿坐坐。”
  他欣喜若狂,“怎么想通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呵呵。”
  假期的校园,十分安静,为了省电,只开了有限的几盏灯。我俩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并排移动着。
  “梅老师。”
  我听到这个称呼,很奇怪地望着他,他笑,“我那时天天梦想有一天可以和你这样走在校园里。”
  “现在如愿以偿了。”
  “我没命学英语,想找机会问你问题,不至于显得太蠢。”
  我忍不住好笑,“你不是问了吗?我还觉得奇怪,你英语基础还不错嘛。”
  “问是问了,你根本都不看我一眼,就看着那书,我勇气都丧失殆尽了,天天回宿舍还要被他们嘲笑,说我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
  “你同学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
  “他们又不是傻子,我自己也觉得是痴心妄想,认为根本不可能。所以跑回家一趟,看着雪山,我的勇气又来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李一的原话,真应该介绍他俩认识。我们很快走到家,竺蓝照例坐在沙发上看电话。一见我们进来,吃了一惊。
  我诡秘地冲她笑笑,准备介绍她俩认识。竺蓝站起来,“不必介绍了,”看着林礼钧,“你还认识我吗?”
  林礼钧恭敬地叫了她一声,“竺老师。”
  竺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老师你都敢泡,谁给你的胆子?将来你要是对不起梅眉,我可饶不了你。”
  林礼钧笑了,“我不敢,竺老师,你放心吧。”
  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天,竺蓝照例准备好果盘和西瓜。果然林礼钧对那套水晶质地的水果叉赞叹不已,一个劲儿感叹设计构思的奇特,令人见之忘俗。竺蓝看着我只是笑,不说话。天晚了,林礼钧并不着急回去,打了几个电话,直接住到男生宿舍里去了。
  次日一早,果不出我所料,妈妈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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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阿眉?”
  “妈妈,”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不敢大意,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杨可给我打电话了,”我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果不出我所料。“可怜的孩子,在电话里哭了,说他不能没有你。阿眉,听妈妈说,杨可还是很爱你的。”
  “妈,他对我是有感情,可是不是爱情,婚姻的基础应该是爱情。”
  妈妈叹口气,“阿眉,你太年轻了,婚姻里面不一定要有爱情。爱情只不过是文人的杜撰,每个标点符号都是考究过的。”
  “妈,和杨可结婚我会闷死的。”
  “杨可说那个姓林的什么钧生活特别随便,女朋友找了好多个,现在还和一个女孩子纠缠不清,是不是?”
  “妈,是林礼钧。”杨可果然到妈妈那里去添油加醋地描绘这件事了,我知道他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与爸爸不同,妈妈最关心的是我将来的幸福,婚姻的稳定,将林礼钧从前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告诉妈妈,无疑是最大的一颗重磅炸弹。我谨慎地思考着怎样回答妈妈的话,我很明白如果有一句话没说对,妈妈就可能完全站到杨可的立场上去。可能杨可对我的确也有感情,但是这个感情的杂质太多了,与林礼钧纯粹而热烈的感情相比,我不能容忍沿着这种掺满了杂质的感情走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妈妈,林礼钧那人很大方,所以他那些同学都特别喜欢他。其实也不是很多女朋友,是女性朋友,他男性朋友也一样多啊。”妈妈叹口气,“阿眉,你是大人了,自己应该可以把握这些。我和你爸爸原则上不干涉你的婚姻,但是你太天真,也很单纯,我们真担心你上当受骗啊。”
  父母永远有为儿女操不完的心,恨不得能够帮他们承担所有的过错,令他们不经历挫折就能获得完美的经验,可那又怎么可能呢。这好比图片上的风景再精美,视觉体验再震撼,也远远不如自己亲自经历过那样刻骨铭心。从妈妈的言语中,我明白由于我的坚定不移,他们已经对杨可产生了动摇,可是杨可的话对他们影响仍然甚大。此外,因为缺乏对林礼钧的感性认识,他们的确也很难相信他,毕竟,这是我一生的幸福啊。想到这里,我语气十分坚定地回答说,“妈妈,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假如将来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我也会自己承担一切。”
  “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会很心疼你的,你明白吗?阿眉?”
  “我知道,妈妈,”我停了一会儿,鼻子有些发酸,“而且我知道,你和爸爸永远是我的港湾,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们都将会是我最安全的庇护所。”
  妈妈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阿眉,我和你爸爸谈过了,他非常不赞成你的观点。这几天,他整日里都一声不吭,你很伤他的心,你知道吗?”
  爸爸的反应是我早就料到的,与妈妈的立场相比,他其实非常在乎我是不是能够出人头地。自小他把我当男孩看待,的确我也没让他失望过,我从来不比男孩们做的差。他觉得理想中的夫妻就应该象居里夫人和皮埃尔居里那样互敬互爱,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一起攀登事业的高峰,到达理想的彼岸。可惜他忘记了我不是居里夫人,杨可也不是皮埃尔居里,那种婚姻模式永远不适合我和杨可。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安慰妈妈,此时任何言语都那么苍白无力。见我沉默不语,妈妈继续说,“你爸爸最希望你嫁给杨可,他也非常喜欢杨可。可能好几年他都很难接受你没和杨可结婚这个事实,你要理解你爸爸。”
  “我当然理解他,他不勉强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会努力做的更好。妈妈,你放心吧。”我们的谈话在十分压抑的气氛中结束,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中,这种灰暗的气氛将成为我和父母之间的主调,我一定要用我和林礼钧之间和谐愉快的关系冲淡这种色调。但无疑我的前途仍然会是父亲遗憾的主要方面,我会加倍努力,我暗暗下着决心,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杨可,我一样能行。生活中总有许多不完美的地方,事事尽善尽美哪里可能,这已经是我能够办到的最好程度了,得益于我那天没有一开始就和妈妈激烈冲突起来。王守仁先生的知行合一真是世间的真理啊,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确实大可不必一条路走到底,完全可以迂回曲折,百折不饶,实行曲线jiuguo的方针。
  我发了好一阵呆,手机又响了,是林礼钧的短信。“乖乖梅老师,为了避免被你父母扫地出门,晚上没有地方住的悲惨境地,我赶最早的一班车去你家了。这样的话,万一你父母不欢迎我,我今天就可以赶回来。你起床了没有,希望我的短信没有吵醒你,不然我死定了。”死林礼钧,我暗骂,又心疼又生气,立刻回了一句,“知道自己死定了就好,你不累吗?昨晚那么晚才睡?”他打了个笑脸过来,“不累,一早就醒了,百无聊赖,所以去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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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内容不连贯了,上面那节改了N个地方还是要审核,没办法,放弃了,直接贴下面的

 虽然我知道林礼钧是那种典型的自由职业者,行踪不定,自由散漫惯了,也没想到他已经到我家去了。只得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小心地告诉她林礼钧已经在拜访她俩的路上了。妈妈的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懊恼,我也只好装糊涂。至少林礼钧是客人,她俩又自认为是有修养的人,应该面子上还过得去吧。给妈妈打完电话,我又给林礼钧发个短信告知我家的详细地址,想想也只有晚上等结果了,在屋里坐卧不宁,便索性出门买菜了。
  我情绪一低落,就喜欢吃东西,不知不觉买了好多菜和水果,气喘吁吁地刚到侧门,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谭琳。
  “梅眉,又买这么多菜,哪个男人娶了你可真有福气。我现在恨不得就和老公离婚,和你住在一起。怎么假期没回家,竺蓝回去了没有。”
  天晓得我什么时候能回家,老躲在这里肯定不是个事,等风头稍稍过去,爸爸没那么伤心绝望了,我还是准备回家安慰一下他俩受伤的心灵。“过几天吧,还有些事情。”
  谭琳靠近我,突然降低声音,问,“梅眉,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很疑惑地看着她,虽然我俩关系不错,但是平时她从未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我只好含糊地回答,“不知道,还没想好呢。”
  她的语气变得很奇怪,“梅眉,你男朋友好象是S大的,我听你说过,是你同学吧。”
  我猛然察觉到什么,“谭琳,你听到什么了?”
  谭琳笑笑,“梅眉,你别生气,咱俩是朋友,我昨天就想打电话给你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谢谢你,谭琳,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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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LAN
因为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美好的爱情所以很让人向往~~~~:em25: :em25:
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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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前两天,咱们院的学生下乡回来了,搞行政的在一起吃了个饭。”不等谭琳说完,我已经全明白她要说什么了。“许延智又喝醉了,他说你居然在搞师生恋,就是那个林礼钧。”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把可怕的钳子陡然抓起来,然后又快速提起来,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下来的感觉令我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我知道这一天终究来到,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许延智是林礼钧那个班的辅导员,毫无疑问朱咏荷去找了他。我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谭琳,后者也仔细探寻着我脸上的表情。“雷芷晚上就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谭琳和院里所有辅导员的关系都很好,“我告诉她说绝不可能,梅眉怎么可能这样呢。”我勉强对她笑笑,“是真的,谭琳。”
  谭琳好似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手上提的菜十分沉重,自己却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谭琳的脸正在变成一张嘴,有节奏地一张一合,可是我却听不到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的脑子里出现了十分奇怪的景象,院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无数张嘴,让他们说去吧,我全都听不见。
  “梅眉,“谭琳用手拍拍我,“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没事,可能有点着凉,我先回去了,你有时间过来玩,竺蓝叫你过来打牌。”
  谭琳关切地看着我,我向她点点头,径直回去了。
  竺蓝已经起床,“梅眉,又买这么多菜?”
  我觉得自己笑得真难看,“嗯。”
  “早上你妈又给你打电话了吧,我听见了。”她同情地看着我。
  “还不是那一套,坚决反对我离开杨可,和林礼钧在一起。”
  “早想到了,梅眉,坚强些。今天和林礼钧出去玩玩吗?”
  “他一早去我家了,我也不知道,十点他才给我发的短信。”
  竺蓝笑了,“好样的,象个男人。”
  晚上妈妈打来电话,“阿眉?”
  这样的开头在这几天早已成为我的噩梦,从前一听到妈妈的电话就会兴高采烈,喜不自胜,深深感觉到来自亲人的关怀。如今一听到她的电话就全身发抖,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最高指示。“妈。”
  “吃饭没?吃的什么?”
  妈妈毕竟还是妈妈,永远放心不下我。我很老实地描述了我和竺蓝的晚餐,尽可能说的更详细一些,希望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我知道那其实根本不可能。
  “林礼钧上午到的咱们家。”我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话,好似高考后在看分数榜。在电话里她微微笑了,“是个好帅气的孩子呢。”看来不管年龄几何的女人,都一律喜欢英俊的男人。我的脸没来由地红了,“阿眉,你是看中了他的长相吗?”
  “我是喜欢他长得帅,”我停了一会儿,思考着自己的下句话,“可是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的品质。他特别真诚,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也很快乐,和杨可在一起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感觉。”
  我感到妈妈的情绪并不差,“确实是个很勇敢的孩子,直接就告诉我们他喜欢你,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爱护你,尽他最大的可能让你幸福。”妈妈叹口气,“我都被他感动了,很大气的孩子,虽然你爸爸不怎么理睬他,一样的不卑不亢,很难得。”
  我首次觉得开心起来,“妈妈,你是说爸爸并不讨厌他,是吗?”
  妈妈笑了,“他不是个让人讨厌的孩子啊!很磊落,要不是比你小,又是少数民族,我差不多都觉得他更合适了。”
  我高兴死了,开始跟妈妈撒娇,“妈,我说了我长大了嘛,你不信。”
  妈妈的语气一转,“可是,年龄比你小,少数民族,这两点实在很严重,你明白吗?”
  “我知道,妈妈。”此刻我不能退缩,虽然我知道妈妈说的再正确不过。年龄比我小,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少数民族,就意味着文化和生活习惯的差异,这两点都极有可能扼杀掉最美满的婚姻。
  “你爸爸仍然觉得杨可更适合你,这个孩子长得太帅气,难免会不断有桃花来骚扰,阿眉你心里要清楚。”
  林卓的影子再次浮现在我脑海中,“妈妈,真正长得好看的男女,倒不花心了。因为他们太骄傲了,一般人根本看不上,而且舍不得委屈自己去迁就不怎么合适的对象。但是一旦遇到了自己倾心相许的人,就会不顾一切,执着地追求,因为他们知道,可能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永远不会再有了。”
  “阿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你幸福。”
  “妈妈,我知道。”
  “顺其自然吧,你爸爸也没说什么,今晚我们请他去麒麟酒店吃的饭。”
  “谢谢你,妈妈。”
  妈妈笑笑,“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两天就回来。”
  “你爸爸说,你还是一个人回来吧。”
  我咬着嘴唇,知道他们并不接受林礼钧,不过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我知道,妈妈,你们放心吧。”
  林礼钧做了他的第一次努力,虽然没有得到我俩盼望的理想结果,但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去了解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实际上他们对林礼钧是有偏见的,杨可早已在他俩心中安营扎寨。这就好比做生意,要掐断两个合作已久的生意伙伴之间的联系,自己取而代之,就会需要更多的勇气,技巧和时间,我已经准备好这个漫长的征途。
  晚上林礼钧给我发短信,他倒很乐观,因为没有被直接扫地出门而十分兴奋。
  “你爸妈真有意思,说你没有兄弟姐妹,让我做你弟弟,说那样不也很好吗,也是亲戚,总能见面。”
  我真没想到父母能聪明到这个地步,如此懂得另辟蹊径,寻到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禁啼笑皆非。
  林礼钧发了个鬼脸过来,“我不接他们的话头,就只说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希望能够得到他俩的祝福。呵呵。”
  狡猾的林礼钧,我有意回个短信给他,“这倒是个办法,你就做我弟弟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立刻打了电话过来,“我可告诉你,你休想,这辈子你就只能是我老婆,其他什么都不行。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咱俩发过誓,你想违背誓言吗?”
  我嘟囔着,“谁要违背誓言了?”
  他在那头笑了,“不违背就好,你要是抛弃了我,我就天天守在你门口,比那些最可怕的泼妇还能闹。你信不信?”
  那种心酸的感觉又来了,言语上什么都可以说,但是我真的离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那么,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把你放在心里,我的心永远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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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日子貌似平静,我和竺蓝都决定下周好歹回家几天。竺蓝也怕回家,怕她妈妈逮着她无休止地谈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我则怕见到父母的眼睛,怕和他们当面谈论杨可林礼钧的话题。可是问题总要面对,一拖再拖也不是办法,我俩约好各自回去一周,然后再回来。
  周五林书钧打来电话,“梅眉,明天去吃韩国烤肉吧。”
  听电话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她扑闪着的大眼睛,心情不由好起来。“好啊,哪家韩国烤肉?”
  “岷山饭店旁边那家,知道吗?”
  “嗯。”
  “吃完饭,下午去逛逛。”
  “好。”
  “那我明天中午就在餐厅里等你俩。”
  听到你俩,我脸红了,林书钧说这话的语气好象和我已经是一家人,天知道我们前面的路还有多么漫长。干脆和林礼钧远走高飞了吧,我破罐破摔地想着。可是我这份稳定的工作怎么办,爸妈不知道多么伤心呢。我叹口气,答应着林书钧,她挂了电话。
  杨可每天都打电话来,仍然试图说服我,语气比从前软了很多,我只是淡淡的,却也不好意思一听到是他就挂电话,事情就这样奇怪地僵持着。
  夜里我睡得不如从前好了,开始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梦,本来在繁花似锦的草原上漫步,突然就浓雾弥漫,看不见一个人。有时候会梦见往一个大大的黑洞中坠落,列车好好开着就突然翻出轨道。我的神经实在太紧张了,我不能这样。要知道,事情要一件件处理,饭要一口口吃,可是,道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实在困难。深夜里我开始睡不着,只得爬起来喝一杯水,如果夜空有月亮,我会看着月亮发呆,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我并不知道,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天夜里我都会醒来,穿着那件长及脚踝的白色镶满花边的睡裙条件反射般地去厨房喝水。每天睡觉前林礼钧都会试图不让我穿这条裙子,而我则安静地告诉他,去天堂的路上就应该穿着这条裙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而当那些脸庞在黑暗中出现,我就一定会醒来,我动作很轻,怕弄醒了他,可是,每次当我鬼魅般地回到床边时,无论是多么寒冷的夜晚,林礼钧也一定会坐起来,紧紧抱住我,直到我哭出声来,然后他会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灾难都结束了,而他永远在我身边。那些在黑暗中不断出现的脸庞,一次次试图夺走我残存的意识,会在他温柔的安慰声中逐渐消失,他会用他早已准备好的纸巾仔细擦干净我的泪痕,用他的语言轻声地歌唱和诵经,直到我再次平静下来。我再也想不到,我人生中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候,会是他一直陪伴着我。我真的很庆幸我能够遇到他,并坚持不懈地为了爱情而抗争,他的确是那种最困难的时候也不会抛弃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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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山东省
周六我刚起床,林礼钧的电话就来了。
  “我在你楼下。觉得你该起床了,起来没有?”
  我大吃一惊,“不是说好在餐厅见吗?”
  “我想陪着你坐车,你一个人,我怕你没意思。”
  我完全无语,这家伙准是一早就起来了,然后赶到我这里。“你总是不睡觉。不困吗?”
  也许他早已预见到什么,总是想抓紧时间和我在一起。我只得叫他上来,可怜我脸也没洗,头也没梳,跟疯子似的。他很开心地上楼来,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也从来不催促我,如果我实在太啰嗦了,他随身总是带着报纸,会安静地看那些报纸,然后把里面我有可能感兴趣的内容读给我听。在我的影响下,他也开始看一些八卦消息,有时候会跟我谈论两句,甚至也开始知道一些女明星的名字了。
  我很快收拾好自己,找了盒牛奶拿在手中,问他,“我怎么样?”
  他十分认真地上下看我一遍,“好极了,”然后搂住我,“不许跑了,你是我的。”
  为什么他总是反复说这句话,我不知道,我推开他的手臂,“如果我父母一直反对咱俩结婚,我就一直不结婚,等到我三十几岁,实在没人要了,他俩就只好同意咱俩在一起了。”
  他重新搂紧我,把头埋到我肩膀上,“宝贝儿,委屈你了。”
  我鼻子发酸,勉强笑着,“坚持就是胜利,是不是。”
  他点头,“你先把东西吃了,边走边吃,会把空气吃进去。”
  我顺从地吃完面包,又喝完牛奶,才拿起包和他一起出去。假期的校园,虽然很安静,不知是我自己的感觉,还是事实如此,我仍然觉得人们的眼光象锐利的针一样无处不在地扎着我。“我要坚强,人们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我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就要承受这一切。”我默默告诉自己,林礼钧并不说话,只是跟随着我的脚步,如果我走的快,他就走的快一些,如果我慢下来,他也会慢一些。说实在的,作为男朋友他真是称职,他耐心又细致,总是让我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我无法不深爱他。
  公交车站牌下,有人在招呼我,真是不想遇到谁就偏要遇到谁。是院里的辅导员廖老师和她老公,林礼钧很礼貌地叫了她一声,我感到她的眼光里充满了猎奇和不屑的意味,我知道这又将成为院里的新闻,我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了。“梅眉,你要勇敢,这就是你为自己的选择所付出的代价,又要享受林礼钧的温柔体贴,又要人们欣赏理解你的行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既然决定了,就一定要勇敢面对。”我鼓励自己,然后勇敢地迎视着她的目光。在我坦然的目光下,她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梅老师,进城啊?”
  我微笑,“嗯,有个朋友请吃饭。”
  “年轻人,周末就应该聚在一起玩玩。”
  “廖老师进城去买东西吗?”
  “是的,昨天看见有个商场周年庆,所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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